秘密 02
02
Emma回到家，打算换身衣服再去上班。
推开门，就见James抱着嗷嗷待哺的小儿子，正手忙脚乱地在厨房热奶瓶，却不见白雪的身影。
“老妈呢？”金发女人随口问道。
“她一大早就被人叫去了。”曾经的王子心不在焉地回道，手指往热水里探了探，尝试温度。
Emma略微有些诧异，她看看表，离上班时间还早呢，学校什么时候这么忙了？不过，她并未多想，帮老爸喂饱了年幼的弟弟后，她洗了个澡，也匆匆回警局上班了。
童话镇没有外来入侵者时，一般是非常平静的，而平静往往是无聊的粉饰之词。金发女人用半个小时处理了两份文件后，便再也无事可干，她瞥了眼闹钟，发出一声叹息——她和regina约好在外婆家一起午餐，然而离约会时间还有两个小时。百无聊赖，于是她对着墙上那个千疮百孔的镖靶，练起了飞镖，希望那尖锐的镖头可以杀死时间。
也许过了十分钟，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。
金发女人以为是哪个急于报案的“受害者”，一转身，看到的却是白雪。只见对方手里捧着一个大纸箱，里面塞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纸和装饰品。一进门就大喊：“Emma，快来帮我看看，该选哪个颜色。”
“这是要干什么？”Emma赶紧丢下飞镖，帮母亲接过纸箱。
“舞会上要用的。”
“舞会？什么舞会？”身为小镇警长，金发女人自负自己并非消息闭塞之人，但她从没听说要举行什么舞会。
白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，给出回答：“除妖节舞会。”
这是这个上午Emma第二次听说“除妖节”这三个字。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，不再理会母亲让她选择颜色的要求，而是急急地问：“除妖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？”
白雪摆出一脸的不以为然：“除妖节不是东西，就像你不会说圣诞节是个东西一样。”
“好吧，母亲，请告诉我，除妖节究竟是什么玩意儿。”Emma没好气地道，“对这个词你满意吗？”
曾经的公主白了女儿一眼，这才回道：“我想这个节日的字面意义已经非常明白了，百姓会在这一天庆贺剪除女妖而举行为期三天的盛大聚会，当然，这是魔法森林里的传统，你不知道也不奇怪。”
Emma知道，白雪他们在经历第二次诅咒回到镇上后，很多人的思乡之情又被挑拨得无以复加，所以，他们一定是想重温一下那个世界里的节日。
她在思索着，而她的母亲在那边吐苦水：“我能理解大家想要重温魔法森林的气氛，但这儿毕竟不比我在宫里，很多事操办起来不容易，我需要更多的帮手。”是啊，在那儿她是公主、女王，在童话镇，她顶多是个小学教员组组长，“但是，我不能让大伙儿失望，所以，我跟他们说，盛大的除妖节聚会是不可能了，但我可以利用周末的时间，在学校的体育中心筹办一次舞会，但是，我没想到事情会那么多。”
白雪的不耐烦是刻意隐忍的，不好意思全盘流露。但作为她的女儿，Emma不可能不发觉，而且，她感到了危险——母亲忙不过来，女儿怎能不出手相助。而她最烦这些琐碎的事情。灵机一动，她说：“你怎么不把舞会放在外婆家，饮料酒水装饰音乐，让外婆一手操办即可。”
白雪的表情更加复杂，她清了清嗓子：“外婆家会有许多不相干的人，我不想让这个舞会太招摇。”
Emma觉得可笑：“舞会哪有不招摇的，你不是说除妖节是全镇人都想过的节日吗？”
“算不上全镇……”白雪的声音弱了下去，代表她的心虚。
金发女人愣怔片刻，猛然间恍然：“除妖节，难道这妖，是……”
午餐时间，外婆家最忙碌的时刻。Regina望着座无虚席的餐厅，略略皱眉，觉得有必要在小镇里再多开一家格调更高一些的餐馆。
金发女人在角落的位子里朝她招手，桌上已经放了两杯饮料——可乐和冰柠檬水。镇长大人踩着高跟鞋，步履轻盈地走了过去。“很高兴再见到你，警长，但下次你不妨带着外卖到我办公室，一起享用午餐。”她说着，放下手提包。故意对那些探寻的眼光视而不见。虽然白雪已经当众宣布与继母冰释前嫌，和好如初，但regina知道，还有许多人对她这个曾经的巫后报以不信任的态度，他们并不认为一个该死的女巫真的能够改邪归正。
“我就是不想让你整天都待在办公室里，所以才约你出来。”Emma说着把菜单递给对方，“这儿的食物没什么不好的，瞧，今天的甜点是苹果派。”
Regina望着对方，嘴角有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：“如果是在办公室，我的吻就是你今天的甜点。”
想象着那道虚无的甜点，金发女人忍不住舔了舔嘴唇。
黑发女人得到了意料中的反应，满足地笑了起来，顺手把菜单接了过去，翻阅一遍，却只点了一盘蔬菜沙拉。至于苹果派嘛，她自负没人做的比她更好，那她为什么要尝试？
“哎呀，这家店的菜单到底用了多少年了。”她一脸嫌弃地搓了搓手指，仿佛饭店的油脂全都聚集在那份边角已经起毛的菜单上了。“我去洗个手。”丢下一句话，她起身去了洗手间。
Emma望着女友的背影，这时候，小红帽过来取点餐单，并故意朝朋友眨了眨眼，长睫毛像一片扇子忽闪着，满脸的了然于色。
“怎么了？”金发女人因为心虚，故意问得大声。
女招待笑而不答，俯下身，在她的发梢间用力嗅了几下，这才说道：“有些东西是无法隐瞒的，比如一个人的气息。”
“所以呢？”
“你身上怎么会有regina的味道？”小红帽笑着反问。其实她并不需要答案，镇长和警长之间的眉来眼去，早就被她尽收眼底。作为一头狼，她有一种野兽独有的敏锐。
Emma知道朋友话里的意思，脸上泛出一抹幸福的微笑，但那笑容稍纵即逝：“red，拜托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，”她无奈地叹口气，“regina不想让大家发现她和我之间的关系，至少，现在不行。”
“那什么时候才行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金发女人无奈地耸耸肩。
Red收敛起戏谑的笑容，显得很正经：“当然，你们两个在一起，会让很多人感到意外。”
“意外，你用这个词真是太仁慈了，”emma苦笑，“不如说震惊，惊恐，或者冒犯更恰当。也许全镇的人都会出面反对。”
“别算上我，”red给朋友一个鼓励的笑容，“我希望你幸福，如果regina能让你感到幸福，那我完全支持你们在一起。”
Emma忍不住站起身来，给了朋友一个大大的拥抱：“谢谢你，red。”
她们的拥抱被镇长的声音打断了。“red，你有空在这里和客人聊天，不如去干点正事——厕所该打扫了。”
“遵命，陛下。”女招待充满戏剧性地领命而去，离开前不忘朝Emma挤挤眼。
“你不会是在吃醋吧，regina。”金发女人靠在椅背上，望着一脸不悦的女友，像只咧嘴而笑的金毛狗。
“你，和她？绝无可能。”regina斩钉截铁。但脑海里还是忍不住闪过了red那两条光溜溜的大长腿。她觉得外婆家对女招待制服的约束实在太不严谨。
警长收敛起玩笑的表情，在餐巾下偷偷握住了黑发女人的手：“regina，下周五晚上，我们一块儿离开镇子，去波士顿住一晚怎么样？”
对这突如其来的邀约，镇长感到有些意外。
Emma继续解释：“你不愿意被人发现我们在交往，而我却迫不及待想要和你有一次真正的约会——不需要用餐巾来掩饰我们的牵手，可以在桌上正大光明地吻你。那么，我们就去其他地方尝试这一切，不好吗？”
Regina的黑眼睛闪动着感动的光亮，她几乎就要答应了：“可是，下周五，我已经答应henry要陪他一起看漫威的电影。钢铁侠，美国队长，或者超人，天知道是哪一部。”
金发女人没打算纠正女友说超人是dc的，她继续柔声道：“电影什么时候都能看，我可以让我妈照顾henry。这个周末我只想和你一起离开镇里。”
对方的刻意坚持倒让regina陡生疑惑：“为什么，非要在这个周末？”她狐疑地挑起了眉毛，隔着桌子，盯着女友的脸。“Emma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？”
警长的心微微一抖，强笑道：“哪有什么事，你想得也太多了。”脑海中，她却想起上午在警局时，白雪的那番话：“没错，除妖节，妖就是巫后，就是regina，Emma，你别急着打断我，听我说，我的确已经原谅regina了，我也知道，我们现在是朋友。我举办这场舞会，并不是对她表达不满，但是，大家都盼着能过一个魔法森林的节日，我不忍心完全拒绝。毕竟他们再次离开故土家园，都是因为我的第二次施咒，我欠他们的。”
“所以你就想用除妖节舞会去讨好你曾经的子民？”Emma气鼓鼓地瞪着自己的母亲，“可是你就不想想，你这么做，会让regina作何感想，她好不容易摆脱巫后的阴影，希望与镇上的每个人冰释前嫌。”
“我就是想着她，所以才决定把舞会安排在学校！”白雪受到冤屈，大声地替自己辩解道，“而且我已经告诉打算参加舞会的那些人，尽量低调，要是在外婆家举行舞会，regina一定会发现的。”
“就爱生气那大嘴巴，他会知道低调？而且，henry就在学校上学，他会不知道舞会的事？”Emma简直要被白雪的自我催眠给气笑了。
“那你说我该怎么办？”白雪气鼓鼓地嘟着嘴。
金发女人深呼吸了几下，无奈道：“我来想办法帮你保守这个愚蠢的秘密吧。”她不是想替母亲掩饰她的莽撞，而是不想让regina为此而伤心。
